第30章 犁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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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犁地
安靜的客廳裏，只餘廚房偶爾傳來的切菜聲。
賀文月緊緊盯著沈亦的眼睛：“你老實告訴我，你是不是想要繼續參加禮品店任務？”
沈亦咬著棒棒糖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打游戲，聞言含糊道：“你最近公司不是很忙嗎？需要我當個稱職的機器人嗎？”
沈亦的圖片式記憶十分強悍，任何東西只要過了眼很快就能從腦海裏搜索出來，賀文月偶爾會拿他當個人形電子秘書，幫忙處理一些不需要專業技能、只需要記憶力和基礎分析能力就能處理的文件，沈亦也經常調侃賀文月拿自己當新一代的秘書型機器人。
但今天這個機器人顯然是派不上用場了，賀文月根本不讓他轉移話題：“沈亦，你不知道禮品店的誘.惑有多深，一旦陷進去你拿積分換出來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多，根本不可能收手，連原本的心願都有可能拋諸腦後，徹底淪為禮品店的奴隸，到時候一切都晚了。”
沈亦仰面倒在沙發上，側頭看向廚房裏正在忙碌的“黑天使”，將嘴裏的棒棒糖拿開，潤澤的嘴唇微動：“禮品店的奴隸？像他那樣？”
賀文月也側頭看向廚房裏的黑天使，對方正在給魚剔鱗，側影看上去歲月靜好極了，不由得嘴角抽了抽：“他不是個典型例子，人很欠揍，但是能耐還是有點的，一時半會兒死不了。”
“那你覺得我能耐不行嗎？”沈亦將橙色的橘子味棒棒糖塞回了嘴巴裏，聲音再度變得含糊起來，“他那樣兒的都能在禮品店混個C級大神的位置，我怎麽就不行了？”
廚房裏，黑天使一刀剁在案板上，發出“咚”的一聲巨響，兩側太陽穴青筋暴露，低著聲音，但仍然咬牙切齒：“我聽得到。”
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，根本不知道C級任務者在游戲裏是個什麽地位！
那可是跨過了D級中等任務者門檻的高級客人，在禮品店都有相應的貴賓特權！
沈亦一只F級菜狗，怎麽好意思用這種不屑的語氣說他的！要不是因為那個鏡子店的人來瘋……
所以說論壇的消息是有多不靠譜？不是說這個眼高於頂的瘋子目前在中國以北的俄羅斯附近活動嗎？怎麽會在這裏？
“不要隨便拿案板撒氣。”沈亦咬著棒棒糖含糊道，“你要是把案板劈開了，賠錢是小事，重要的是自己做飯也不方便不是嗎？別為難自己，更別為難我。”
“為難你？我哪裏為難你？”“黑天使”氣笑了，索性轉過身來。
“我打不過你，自然只能找賀文月，一旦找了賀文月，我怎麽好意思跟他說進禮品店的事？你這不是為難我是什麽？”
賀文月在一旁冷著臉聽著：“那你就別說，老老實實在現實裏待著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禮品店的客人，都找到我頭上來了，那我也要找他們玩玩。”沈亦說著，精致的下巴微微側過去，但眼睛還黏在游戲屏幕上，“不是說禮品世界的道具無法影響現實嗎？他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在心願任務裏獲得的道具、技能都無法在現實世界使用，這是沈亦在聽白樹說完後，自己在現實裏驗證過的事實。
然而這個C級的惡魔，似乎能夠使用某種非凡力量，將商家老宅的二樓震塌，還成功混出了莊園，如果不是道具，又是什麽情況？
“不是所有道具都無法在禮品世界外使用。”賀文月冷冷看了從廚房偷偷看過來的黑天使一眼，“也有一些特殊道具，可以在現實中發揮作用，只是效果會大打折扣，並且使用次數也限制在1到3次之內，他能將商家一樓天花板震出一個洞，估計依舊是道具威力的最高限度了。”
“誰說是最高限度？那張［巨人的腳印］本來可以震塌整個樓層，只不過使用者並非禮品店客人，威力大大減小而已。”“黑天使”在廚房高傲地補充。
不僅在現實世界，在禮品世界，道具在任務者和任務世界的土著手上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，就好像禮品店的客人有某種特殊力量加持，將其與世界上其他人徹底區分開來一樣，也不知是好是壞。
“看來你很遺憾沒能殺了商櫟和我。”沈亦按著游戲機，腮幫子裏的棒棒糖換了個方向咬住，“我認識你嗎？”
“你不認識我，但我認識你！”“黑天使”的語氣興奮起來，舔了舔嘴唇道，“你是不存在的3號店客人，整個禮品世界的人都對你很感興趣。”
禮品世界一共有12家店，分別陳列在墨藍天空下的瀝青街道兩側，街道的盡頭，則分別通往清洗白霧和世界入口，從白霧端往入口端數，左右各六個店鋪。
天使店和惡魔店作為1、2號店，距離白霧端最近，往下數本該是3號店和4號店，然而事實是，那裏陳列的兩家店鋪分別是4號血劍店和5號觸手店。
3號店被神秘地跳過，一直到沈亦出現之前，禮品世界的人都以為3號店是不存在的，或者那才是禮品店真正的店鋪地址所在，是無法暴露於人前的、屬於禮品世界主人的住處。
然而，半個月前，禮品世界的每一家店鋪裏，那死要錢還難伺候的推銷機器人突然故障了一般，原本販賣道具的甜筒邊框電子屏幕突然變了模樣，喜氣洋洋的紅色花紋邊框圍繞著一行滾動播放的字體——
【熱烈歡迎3號店開張，為我們最忠實的客人送上最誠摯的祝福。】
那一刻，毫不誇張地說，整個禮品店都為之震動，無數大佬明裏暗裏打聽3號店的存在，可惜一無所獲。
直到F級任務［琴雅海］結束之後，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幸運任務者有幸碰到了這個傳說中的新人，並在論壇上公開發布了對方的ID，一個樸實無華的“111”。
多麽接地氣的昵稱，比起那些花裏胡哨的“殺戮天使”、“悲傷蛙呱呱呱”、“淤泥裏崩出的屁”都要簡潔優雅，讓人一瞬間對這個昵稱背後的低調大佬起了興趣。
只可惜那位幸運任務者只透露了一個ID，並未詳述其他信息，眾人想找都沒得找，只能繼續猜測這位傳說中的店鋪客人究竟何方神聖，竟然能讓3號店為他開張。
“幸好我是惡魔店的，我用道具稍微篩選了一下身上只掛著一場任務的客人，輕易就找到了你，你是這場F級任務裏，唯一一個第一次參加心願任務的人。”
“黑天使”得意地說，將沈亦從大浪裏淘出來令他感到十分得意，而發現沈亦跟他處在同一個國家更是令他倍感意外，他當然要會一會這個傳說中的客人！
“原來是被掛上論壇了。”沈亦恍然大悟，擡起手腕面向賀文月，“我怎麽沒見過論壇？在哪裏？手環的聊天界面裏嗎？”
禮品店手環的電子屏幕設計非常簡潔，平常沒有任務的時候點開就是一整片淡藍色的光幕，正中央描繪著使用者所屬店鋪的logo，比如白樹點開就是一個祈禱的天使。
點擊logo，會出現［個人面板］、［好友列表］，除此之外就只有右上角的隱私設置，沒有其他功能。
賀文月看了一眼，搖頭道：“你等級還不夠，D級以上才會開通論壇權限，除此之外，還有一些功能也在等級提升之後才會出現，但你最好……”
“那我能用你的看看嗎？”沈亦眼巴巴道，根本沒理黑天使。
賀文月慢條斯理地捂住了腕上手環：“別想了，我本來就不讚成你做任務升級。論壇的事我會解決，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
沈亦見賀文月堅持，知道自己多半不會得逞了，轉而若有所思看向“黑天使”。
“他敢動我就把他翅膀掰了，你也不用找他借。”賀文月看了黑天使一眼。
那一眼十分平淡，沒有任何威懾力，然而黑天使仿佛想起了什麽可怕的回憶一般，連忙轉頭面對案板，根本不敢再看沈亦。
沈亦於是繼續回頭打游戲，賀文月這時緩步走過來，拖鞋落在吸音地毯上的動靜很小，但還是被沈亦察覺，他沒回頭：“幹嘛？”
“沈亦，別進禮品店，那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。”賀文月在他身邊坐下，並不再是之前那個教訓不聽話小孩的語氣，反而平靜得讓人心慌，“你只做過一次任務，因此感覺不出來，但越是高等級的人越能感覺到，禮品店的背後，隱藏著巨大的秘密。”
賀文月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。
禮品世界的風景是永恒不變的。
無論何時去看，那天空永遠是陰沈沈的，街道上積著雨水，整個世界灰蒙蒙的，如同狂風過境的黯然失色。
然而，一旦見多了這種場景，內心反而會生出一股久違的寧靜，叫人放松警惕。
但實際上，如果細看下去，會發現雜貨店的掉漆招牌在風中隱隱顫抖、高樓大廈將傾未傾、三層木樓的檐角風鈴晝夜不歇，好像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暴。
越是高等級的人，越是能察覺到那股無形風暴的存在，令人心生戰栗。
聽到賀文月的話，沈亦並未回頭，手指依舊在游戲機上滑動，嘴裏的棒棒糖被他一口咬碎，聲音依舊懶洋洋的：“可你不覺得，越是這樣，越有挑戰性嗎？”
屏幕上，一米五的粉色兔子將滿身肌肉的棕熊壯漢一拳打倒、踩在腳底，正中央的“KO”二字格外醒目。
賀文月眉頭緊緊皺著，顯然並不認可。
正當他還想繼續勸告的時候，“滴”的一聲，三人的手環裏同時彈出消息——
【幽深的海底傳來寂寥的嘆息，那是一位居住在海底的少年由衷的遺憾：“海底為什麽就沒有鮮花呢？花香那麽好聞、花形那麽漂亮，果然，還是土壤問題吧……”少年嘀咕著，決定了，如果誰能幫他把海裏的土地犁一遍，他就為誰實現一個願望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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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文月緊緊盯著沈亦的眼睛：“你老實告訴我，你是不是想要繼續參加禮品店任務？”
沈亦咬著棒棒糖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打游戲，聞言含糊道：“你最近公司不是很忙嗎？需要我當個稱職的機器人嗎？”
沈亦的圖片式記憶十分強悍，任何東西只要過了眼很快就能從腦海裏搜索出來，賀文月偶爾會拿他當個人形電子秘書，幫忙處理一些不需要專業技能、只需要記憶力和基礎分析能力就能處理的文件，沈亦也經常調侃賀文月拿自己當新一代的秘書型機器人。
但今天這個機器人顯然是派不上用場了，賀文月根本不讓他轉移話題：“沈亦，你不知道禮品店的誘.惑有多深，一旦陷進去你拿積分換出來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多，根本不可能收手，連原本的心願都有可能拋諸腦後，徹底淪為禮品店的奴隸，到時候一切都晚了。”
沈亦仰面倒在沙發上，側頭看向廚房裏正在忙碌的“黑天使”，將嘴裏的棒棒糖拿開，潤澤的嘴唇微動：“禮品店的奴隸？像他那樣？”
賀文月也側頭看向廚房裏的黑天使，對方正在給魚剔鱗，側影看上去歲月靜好極了，不由得嘴角抽了抽：“他不是個典型例子，人很欠揍，但是能耐還是有點的，一時半會兒死不了。”
“那你覺得我能耐不行嗎？”沈亦將橙色的橘子味棒棒糖塞回了嘴巴裏，聲音再度變得含糊起來，“他那樣兒的都能在禮品店混個C級大神的位置，我怎麽就不行了？”
廚房裏，黑天使一刀剁在案板上，發出“咚”的一聲巨響，兩側太陽穴青筋暴露，低著聲音，但仍然咬牙切齒：“我聽得到。”
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，根本不知道C級任務者在游戲裏是個什麽地位！
那可是跨過了D級中等任務者門檻的高級客人，在禮品店都有相應的貴賓特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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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說論壇的消息是有多不靠譜？不是說這個眼高於頂的瘋子目前在中國以北的俄羅斯附近活動嗎？怎麽會在這裏？
“不要隨便拿案板撒氣。”沈亦咬著棒棒糖含糊道，“你要是把案板劈開了，賠錢是小事，重要的是自己做飯也不方便不是嗎？別為難自己，更別為難我。”
“為難你？我哪裏為難你？”“黑天使”氣笑了，索性轉過身來。
“我打不過你，自然只能找賀文月，一旦找了賀文月，我怎麽好意思跟他說進禮品店的事？你這不是為難我是什麽？”
賀文月在一旁冷著臉聽著：“那你就別說，老老實實在現實裏待著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禮品店的客人，都找到我頭上來了，那我也要找他們玩玩。”沈亦說著，精致的下巴微微側過去，但眼睛還黏在游戲屏幕上，“不是說禮品世界的道具無法影響現實嗎？他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在心願任務裏獲得的道具、技能都無法在現實世界使用，這是沈亦在聽白樹說完後，自己在現實裏驗證過的事實。
然而這個C級的惡魔，似乎能夠使用某種非凡力量，將商家老宅的二樓震塌，還成功混出了莊園，如果不是道具，又是什麽情況？
“不是所有道具都無法在禮品世界外使用。”賀文月冷冷看了從廚房偷偷看過來的黑天使一眼，“也有一些特殊道具，可以在現實中發揮作用，只是效果會大打折扣，並且使用次數也限制在1到3次之內，他能將商家一樓天花板震出一個洞，估計依舊是道具威力的最高限度了。”
“誰說是最高限度？那張［巨人的腳印］本來可以震塌整個樓層，只不過使用者並非禮品店客人，威力大大減小而已。”“黑天使”在廚房高傲地補充。
不僅在現實世界，在禮品世界，道具在任務者和任務世界的土著手上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，就好像禮品店的客人有某種特殊力量加持，將其與世界上其他人徹底區分開來一樣，也不知是好是壞。
“看來你很遺憾沒能殺了商櫟和我。”沈亦按著游戲機，腮幫子裏的棒棒糖換了個方向咬住，“我認識你嗎？”
“你不認識我，但我認識你！”“黑天使”的語氣興奮起來，舔了舔嘴唇道，“你是不存在的3號店客人，整個禮品世界的人都對你很感興趣。”
禮品世界一共有12家店，分別陳列在墨藍天空下的瀝青街道兩側，街道的盡頭，則分別通往清洗白霧和世界入口，從白霧端往入口端數，左右各六個店鋪。
天使店和惡魔店作為1、2號店，距離白霧端最近，往下數本該是3號店和4號店，然而事實是，那裏陳列的兩家店鋪分別是4號血劍店和5號觸手店。
3號店被神秘地跳過，一直到沈亦出現之前，禮品世界的人都以為3號店是不存在的，或者那才是禮品店真正的店鋪地址所在，是無法暴露於人前的、屬於禮品世界主人的住處。
然而，半個月前，禮品世界的每一家店鋪裏，那死要錢還難伺候的推銷機器人突然故障了一般，原本販賣道具的甜筒邊框電子屏幕突然變了模樣，喜氣洋洋的紅色花紋邊框圍繞著一行滾動播放的字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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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，毫不誇張地說，整個禮品店都為之震動，無數大佬明裏暗裏打聽3號店的存在，可惜一無所獲。
直到F級任務［琴雅海］結束之後，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幸運任務者有幸碰到了這個傳說中的新人，並在論壇上公開發布了對方的ID，一個樸實無華的“111”。
多麽接地氣的昵稱，比起那些花裏胡哨的“殺戮天使”、“悲傷蛙呱呱呱”、“淤泥裏崩出的屁”都要簡潔優雅，讓人一瞬間對這個昵稱背後的低調大佬起了興趣。
只可惜那位幸運任務者只透露了一個ID，並未詳述其他信息，眾人想找都沒得找，只能繼續猜測這位傳說中的店鋪客人究竟何方神聖，竟然能讓3號店為他開張。
“幸好我是惡魔店的，我用道具稍微篩選了一下身上只掛著一場任務的客人，輕易就找到了你，你是這場F級任務裏，唯一一個第一次參加心願任務的人。”
“黑天使”得意地說，將沈亦從大浪裏淘出來令他感到十分得意，而發現沈亦跟他處在同一個國家更是令他倍感意外，他當然要會一會這個傳說中的客人！
“原來是被掛上論壇了。”沈亦恍然大悟，擡起手腕面向賀文月，“我怎麽沒見過論壇？在哪裏？手環的聊天界面裏嗎？”
禮品店手環的電子屏幕設計非常簡潔，平常沒有任務的時候點開就是一整片淡藍色的光幕，正中央描繪著使用者所屬店鋪的logo，比如白樹點開就是一個祈禱的天使。
點擊logo，會出現［個人面板］、［好友列表］，除此之外就只有右上角的隱私設置，沒有其他功能。
賀文月看了一眼，搖頭道：“你等級還不夠，D級以上才會開通論壇權限，除此之外，還有一些功能也在等級提升之後才會出現，但你最好……”
“那我能用你的看看嗎？”沈亦眼巴巴道，根本沒理黑天使。
賀文月慢條斯理地捂住了腕上手環：“別想了，我本來就不讚成你做任務升級。論壇的事我會解決，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
沈亦見賀文月堅持，知道自己多半不會得逞了，轉而若有所思看向“黑天使”。
“他敢動我就把他翅膀掰了，你也不用找他借。”賀文月看了黑天使一眼。
那一眼十分平淡，沒有任何威懾力，然而黑天使仿佛想起了什麽可怕的回憶一般，連忙轉頭面對案板，根本不敢再看沈亦。
沈亦於是繼續回頭打游戲，賀文月這時緩步走過來，拖鞋落在吸音地毯上的動靜很小，但還是被沈亦察覺，他沒回頭：“幹嘛？”
“沈亦，別進禮品店，那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。”賀文月在他身邊坐下，並不再是之前那個教訓不聽話小孩的語氣，反而平靜得讓人心慌，“你只做過一次任務，因此感覺不出來，但越是高等級的人越能感覺到，禮品店的背後，隱藏著巨大的秘密。”
賀文月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。
禮品世界的風景是永恒不變的。
無論何時去看，那天空永遠是陰沈沈的，街道上積著雨水，整個世界灰蒙蒙的，如同狂風過境的黯然失色。
然而，一旦見多了這種場景，內心反而會生出一股久違的寧靜，叫人放松警惕。
但實際上，如果細看下去，會發現雜貨店的掉漆招牌在風中隱隱顫抖、高樓大廈將傾未傾、三層木樓的檐角風鈴晝夜不歇，好像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暴。
越是高等級的人，越是能察覺到那股無形風暴的存在，令人心生戰栗。
聽到賀文月的話，沈亦並未回頭，手指依舊在游戲機上滑動，嘴裏的棒棒糖被他一口咬碎，聲音依舊懶洋洋的：“可你不覺得，越是這樣，越有挑戰性嗎？”
屏幕上，一米五的粉色兔子將滿身肌肉的棕熊壯漢一拳打倒、踩在腳底，正中央的“KO”二字格外醒目。
賀文月眉頭緊緊皺著，顯然並不認可。
正當他還想繼續勸告的時候，“滴”的一聲，三人的手環裏同時彈出消息——
【幽深的海底傳來寂寥的嘆息，那是一位居住在海底的少年由衷的遺憾：“海底為什麽就沒有鮮花呢？花香那麽好聞、花形那麽漂亮，果然，還是土壤問題吧……”少年嘀咕著，決定了，如果誰能幫他把海裏的土地犁一遍，他就為誰實現一個願望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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